苏州人的端午 从菖蒲艾草说起

　　端午节又称端阳节、龙舟节、天中节等，其起源涵盖了古老星象文化、人文哲学等，蕴含着深邃丰厚的文化内涵，在传承发展中杂糅了多种民俗为一体，节俗内容十分丰富。其中，苏州人的端午节除了纪念伍子胥、吃粽子，还要从一束菖蒲艾草开始，因此也一直有着“清明插柳，端午插艾”的民谚。而随着端午节越来越近，菖蒲艾草也正快速热销起来。今天（6月12日）上午，记者在葑门横街采访时了解到，这里的一个摊点一天就能卖出1000多束蒲艾。也正因为需求量大，外地商家正在抢占市场。

 

　　门口悬挂菖蒲艾草  忘不了的端午气息

 

　　今天上午9点半，记者来到姑苏区双塔街道百步街社区居民殷建芳家时，发现她的家门口已挂着从葑门横街买来的一束菖蒲艾草，上面用红线还系着一颗大蒜。“近年来，我一直在端午节前买一束菖蒲艾草回来挂在门口，都是老传统了。”今年68岁的殷建芳说，她经常参加社区举办的各项民俗活动，也越来越喜欢参加各类民俗体验活动。“菖蒲与艾草的清香，这大概就是我们老一辈人忘不了的端午气息。门楣上的香气，大概是守护着苏州千千万万户家的味道。”殷建芳说。殷建芳出生于昆山城里的一户普通居民家庭。同一个大院里，除了他们家，还有另外五户人家。她对于过端午的最初记忆，是吃粽子。后来，她在读小学的时候，端午节前偶然看到昆山城里有人在家门口挂着一束特别的东西。经过打听，她才知道，那束东西是菖蒲艾草，过端午时要挂在门口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，她家搬入公房。看到很多人过端午挂菖蒲艾草，她也跟着挂了起来。“一开始，附近河边还有菖蒲。渐渐的，城里环境好了，河边的菖蒲渐渐少了，也没发现菜场里有卖的。所以有几次意然忘了，过端午时都没有挂菖蒲艾草。2013年搬到苏州后，每次过端午，都要挂，一次都没有落下。”她说。

 

　　菖蒲艾草渐渐热销  一天卖出一千多束

 

　　“其实，苏州早就有端午插艾的习俗了，明清时期已有大量的文献记载。”苏州民俗博物馆研究员、民俗专家沈建东介绍，如：清代《清嘉录》中就有记载：截取菖蒲的叶子作剑，割飞蓬的梗作鞭，再加上桃枝、蒜头、悬挂于床头、门上，都能驱鬼。另外，《昆新合志》也有记载：“五日，户悬蒲、蓬、桃、蒜等物以辟邪。”沈建东还说，端午节时，时近夏至，天气转热，空气潮湿，百毒齐出，蚊虫孳生，疫病增多。苏州人用菖蒲、艾草、蒜头来去除各种毒害，是有科学根据的。因为艾草与菖蒲中都含有芳香油，因而可杀虫。

 

　　今天上午，记者在葑门横街看到，这里的很多摊点都在卖菖蒲艾草，而且是一束一束捆扎好以后卖，有的是菖蒲艾草各一两枝，也有的是菖蒲艾草各三枝。其中，绝大多数捆扎好的菖蒲艾草下面还扎有一棵大蒜。因菖蒲艾草的数量、长短不同以及是否有大蒜，每束菖蒲艾草的价格也各不相同，分别为2元至5元不等，有摊点一天能卖出1000多束。此外，记者在双塔市集看到，这里也有约十家摊主卖起了菖蒲艾草，而且超过半数的摊主还把它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，以吸引顾客的目光。“确实是一天一个价。昨天我还是卖3元每束，今天卖3.5元了，因为进货价格高了。”摊主张先生坦言，临近端午节，菖蒲艾草的价格应该还会更高些。

 

　　本地菖蒲艾草渐少  外地商家抢占市场

 

　　苏州是水乡，非常适合菖蒲艾草的生长，但随着城市化进程快速推进，苏州城里的菖蒲艾草已越来越少，现在市场上的菖蒲艾草主要来自周边水乡。一位来自车坊的摊主周阿姨介绍，她平时和家人在横街卖农产品，看看菖蒲艾草热销，也抢抓商机卖起了菖蒲艾草。“我是9日开始卖的，生意非常好。仅昨天一天，就卖了1000多束。”周阿姨说，菖蒲艾草都是他们当地的，在河边随意割。“割菖蒲的时候，要连根一起割，长些的菖蒲更好卖。”因为自己来不及捆扎，她都得请人帮忙做。而割艾草相对容易些，尽量齐根割，让枝条更长些，卖相也更好些。

 

　　记者注意到，黄埭等地也有人在双塔市集和葑门横街卖菖蒲艾草，但苏州本地的菖蒲艾草还是无法满足市场需求。目前，已有安徽、山东、苏北等地的经营者加入这一行。“我是安徽人，原先在苏州卖水果。前几天，看看市场上菖蒲艾草卖得火，就临时从老家请人弄了些过来，比卖水果好多了。”齐先生说，距离端午还有两天时间，他已打电话通知老家的人，赶紧再发些货过来，“不然就来不及了。”